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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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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嬷嬷见靖王妃气的浑身发抖,禁不住屏息劝慰道:“慈安大师有眼无珠,如今全京城,全天下的女人哪个不羡慕王妃的好福气,便连宫中的皇后贵妃之前也都说过,王妃真是顶顶的命好,王妃又何必执着于慈安大师的批命呢。”

    靖王妃慢慢平复了下来,神情略显桀骜的抬起了下巴,道:“你说的对,慈安大师只怕如今也是老眼昏花了,本王妃确实没必要在意一个老秃驴的话,你下去吧,我歇息片刻。”

    靖王妃有午后歇晌的习惯,全嬷嬷闻言伺候靖王妃在靠窗的暖炕上躺下,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靖王妃躺在床上,闭着眼眸却依旧心思翻涌,睡不着。

    她到底没办法不在意慈安大师的话,尤其是她想到前世定安侯府根本不曾被褫夺爵位,前世她和定安侯府没什么交际,也没留意过定安侯府的三房是不是有苏璎珞这个人。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祁阳王府是绝对从来不曾出现苏璎珞姐弟二人的,祁阳王府明明就是三爷萧敬亭承继了郡王一位,后来便走上了没落。

    她一向讨厌排斥一切和前世不同的事儿和人,因为那代表着无法掌控的变数。

    而真宁县主便是!靖王妃发现围绕着真宁县主发生的变动实在太巨大了。

    这些年虽然因她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事儿,可靖王妃却发现,只要她不曾干涉过的事情,却还是按照前世的轨迹在发展的,这让她很安心。

    可就是最近,事情越来越超出她的预测,越来越脱离控制了。发生了太多和前世不一样的事情。

    靖王妃先前根本就不认识苏璎珞,所以定安侯府不可能是受了她的影响才生出这么多变数才对,那么定安侯府的那么多变故难道皆是因为苏璎珞姐弟?

    可靖王妃又不能完全确定苏府的改变,祁阳王府的改变,不是因为她重生的原因。

    因为苏璎珞早便识得秦严,牵扯到秦严,事情就有变数。

    只不管如何,靖王妃掌控不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真宁县主,故此她便不能让真宁县主嫁进靖王府,搅弄出更多的变数来。

    靖王妃自己有亲生儿子,她是一定要将靖王的爵位留给自己儿子的,可她却并不着急灭掉秦严。

    一来秦严有太后皇帝的疼爱,本身又是个有能耐的,并不好对付,操之过急,很容易露出破绽。

    再来,她的儿子年纪还小,并不着急让秦严让道。她甚至还可以留着秦严,给自己多挣一些贤惠的名声。没有等到完全的机会,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一招致死秦严,她便不会轻易对秦严出手。

    她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年岁已经不小了,并不是真正的二三十心浮气躁的青年人,她有的是耐心,她沉得住气!

    而且她早已经想到了致死秦严的机会,只要等便好!

    不过在此之前,秦严虽可以活着,可以好好的当着靖王府的世子,可她却决不能让秦严成亲。

    因为秦严成亲,便会生子,有太后撑腰,到时候即便秦严没了,秦严的嫡子照样会挡了她儿子的路。秦严有嫡子,将会是很麻烦的事儿。

    相对于秦严娶了妻子,她再想法子给秦严的妻子下药,让其无法受孕,或者等受孕了,再想法子不让孩子生出来。当然是秦严不娶妻来的更一劳永逸,不露痕迹了。

    她有重生的优势,给秦严选精心选两个好妻子,还是可以办到的。

    前头秦严的三个未婚妻皆是靖王妃精心挑选出来的,她们本来便是该命绝之人,所以秦严得了个克妻之命,太后却什么都查不到!

    而这次天玺帝给秦严和真宁县主赐婚,靖王妃自然容不下充满变数的真宁县主。

    真宁县主和秦严前头三个未婚妻不同,并非前世命中该绝之人,不过没关系,靖王妃可以安排她绝命!

    璎珞姐弟二人遭遇山崩,靖王妃确实功不可没,动了手段。

    那日到郡王府去做客,乔侧妃果然便如她所料的寻上了她,白鸽和乔侧妃的丫鬟所说之话,本便是她教的。

    那些话听上去没什么,可却会唆使乔侧妃出手对付郡王妃唐氏。

    唐氏甚少出门,乔侧妃要对付唐氏,多半只会是在内宅之中,不可能在府外安排意外之类。

    内宅争斗,也就那么几样手段,争宠或者夺中馈权利,亦或者挑拨妯娌关系什么的,这些显然都不适合郡王府里的情况。

    故此靖王妃已经料定了,乔侧妃要对付郡王妃唐氏多半是下药让唐氏生病。

    乔侧妃能在郡王府中折腾了这么些年,应该是有些手段的,多半下手后会一时难以查出原因来。

    而前世时便发生了威永侯府石家姐弟二人上大国寺请医却不幸遭遇山崩身亡的事儿,靖王妃早便查到石三少爷和萧承麟交好。

    故此她只要引导唐氏病重,后头的事儿,便水到渠成,一劳永逸了。

    不同于前世,这世因璎珞姐弟的加入,石家姐弟竟然早出发了大半个时辰,为了确保璎珞一行能正好碰上山崩,靖王妃还用心良苦的在半道上安排了一对母子,拖延了时间。

    只是没想到她安排的天衣无缝,真宁县主都落崖了,居然还是福大命大的活了下来!

    如今竟有被慈安大师批命说是福泽深厚之人,这让靖王妃尤其心慌!

    若然慈安大师的批命,和前世一样都是准的,那么真宁县主福泽深厚,岂不是说明她这个靖王妃以后要过的极不如意?

    再想到她幼年时,慈安大师说她执念若然太重,便恐会聪明反被聪明误,误了卿卿性命的话,靖王妃便愈发不能安宁!

    她躺在床上来回地辗转反侧,最后到底猛然坐了起来,双手紧握,眸中闪过执拗的疯狂和坚定来。

    她才不信慈安老和尚的话呢,她是重生之人,是可逆天改命的!不管那真宁县主是什么命格,遇上了她都别想要好过。

    真宁县主不是想嫁靖王世子吗,那就嫁好了,左右她嫁过去一时半刻也不能受孕,等将来秦严死了,她倒要看看真宁县主这个守寡的世子妃还如何福泽深厚!

    当日下午,靖王妃便离开了大国寺。

    夜幕降临,山中的夜色来的更寒凉一些,虽已是初春时节,可夜里却还需要燃上炭盆。

    璎珞养病的禅院和寻常农家小院并无差别,上房只有两间,东西带着厢房。

    璎珞自然是住在上房,外室起居,内室是卧房。而丫鬟和婆子们却是住在东西厢房中,郡王妃唐氏则带着萧承麟一起住在旁边的院落中。

    而祁阳王因为还要上朝,又不像秦严年轻,体力和精神都好,昨日已经下山回府去了。

    因是在寺庙,一切从简,即便是璎珞生病,唐氏也没安排许多丫鬟婆子上山。除了云妈妈,妙哥外,唐氏又将身边的二个大丫鬟,乐丹和乐慧两个暂时派了过来,贴身伺候着璎珞。

    见璎珞明显白日里睡多了,这会子还没丁点要睡的意思,披着件衣裳靠在床头看书,乐慧便将炭盆挑的更旺了些,又转身去拨床头燃着的羊角灯的灯芯,将光线挑的更明了些,又扶着羊角灯往璎珞的方向凑了凑,这才道:“虽说光线够亮,可县主病情刚愈,也莫看太久,容易伤身。”

    璎珞连连点头,道:“我马上就睡,明儿一早便要回府去了,今日晚上还让妙哥守着便好,乐慧姐姐诶也快去歇息吧,免得明儿下山体力不及。”

    如今上大国寺的山道被堵了,后山道路崎岖,像郡王妃璎珞这样的主子自然还可以乘轿下山,乐慧这些大丫鬟们却是只能走下去了。

    她们平日里也和小户人家的小姐差不多,日常起居也都有小丫鬟伺候着,娇滴滴的,明日下山,确实需要好生休息才行。

    故此闻言,乐慧也没再坚持,谢过璎珞便退了出去。

    她一离开,屋中便只剩下璎珞和妙哥两个,璎珞瞧着妙哥讨好的笑了起来。

    坐在床前做针线的妙哥便无奈的站起来,道:“虽是无人知道,姑娘自己也悠着点吧,都快成亲了,也不在这两日。”

    璎珞不由的脸上发红,点头道:“最后一回了,我有分寸。”

    妙哥到底是丫鬟也不好多说什么,又想到这回璎珞九死一生,便点了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她出去没过多久,璎珞便觉眼前的书上投下了一片阴影,抬眸果然便见秦严已站在了床前,背对着灯影,正目光专注的盯着她瞧。

    四目相对,他眸光愈发像揉进了江南细雨,神情略显得意愉悦的道:“知道爷要来?”

    璎珞被他那样的目光盯视着,便生出股好像在他的眼前,她便是整个世界一样的幸福感来,缓缓合上了书册,禁不住点了下头。

    今日两人本来就没亲近够,便被靖王妃的到来给打断了,秦严离开时,目光中满是不甘和留恋,璎珞自己也历经生死,情绪翻涌,爱意难纾。

    情人间是真的有心有灵犀,有默契的,她那时候就知道,今晚上秦严是一定会过来的。

    所以才早早打发了丫鬟,不过想到自己这种心思一定被秦严洞察了,他这会子才这样得意,再想到以前明明三令五申的不准秦严才夜闯闺阁,现在自己却又忍不住的配合着他,盼着他来,璎珞便有些脸热起来。

    眸光似潋滟的春波,睨了秦严一眼,将手中的书册兜头砸了过去,道:“少得意!我是有话要和你说!”

    秦严伸手便抓住了璎珞丢过去的书,轻轻放在一侧的高几上,转身便脱靴上了床,长臂一捞将璎珞抓进了怀中,心情甚好的长长出了一口气,方才道:“什么话,爷洗耳恭听。”

    璎珞靠在秦严的怀中,听着从他胸膛间传来的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声,整个人都懒洋洋起来,道:“今日靖王妃不是来探望了我吗,我觉得她好似知道我有宫寒之症了呢。”

    秦严原便猜想璎珞多半是说今日靖王妃前来的事儿,闻言倒也没惊讶,只道:“她来就是为了这个?”

    璎珞摇头,道:“她是否只为这个我也瞧不出,不过多半是猜到了我落水可能落下病根,才会提出让全嬷嬷提我诊脉。”

    便将靖王妃要全嬷嬷给她诊脉的事儿细细说给秦严听。

    璎珞的长发未曾梳成发髻,柔顺的披散在后,她靠在秦严怀中,发丝便散了他一身,散发着清幽的香味。

    秦严指端缠绕了一缕,搅动把玩,漫不经心的听着,道:“靖王妃年幼时救过的那个神医擅长妇人病,当年我母妃便是被那位神医所救,那神医乃闲云野鹤的性子,并不久在一处停留,故此靖王妃便让身边的管事妈妈跟着那神医说了一些皮毛,便是全嬷嬷。”

    他说着略挑了下眉,道:“知道便知道了吧,爷并非她亲生,她自然不会关心爷的子嗣问题,说不定知道了这事儿,还能省去一些事儿呢。”

    璎珞先是一愣,没明白秦严所言何意,略一思却恍然了过来。

    靖王妃就算没有恶意,也不会真心希望秦严有子嗣,她无法有孕,靖王妃反倒能将她看的轻些,靖王妃不将她放在心上,自然能少生些事儿。

    璎珞抿唇一笑,便也丢开了此事,忍不住抬起身来,瞧向秦严,满脸惊赞的道:“哎呀,这脑子怎么生的呢,如何转的这样快呢,得夫如此,可以忘忧安枕也。”

    璎珞摇头晃脑的说着这样的奉承话,她一双妩媚的眼眸,映着珠光,波光流转,期间有着毫不掩饰的心悦和倾慕,加之一脸娇俏,顿时便令秦严心中一荡,抬手托住璎珞的下巴,继而伸出拇指来抚弄着璎珞的唇瓣,道:“嘴巴这么甜,可有图谋?让爷来探查一番!”

    他言罢唇便覆了下来,准确的攫住了璎珞那两瓣娇软而樱红的唇。很轻很绵长的吻,他好似从来没这样有耐心过,一点点慢慢的触碰,一下下轻柔的纠缠,好似她是个稍不留神便会碎掉的娃娃一般,每一下都充满了克制和怜惜。

    璎珞渐渐有些迷失,气息也重了起来,秦严却克制的放开了她,将轻喘的璎珞紧紧拥进怀中,半响都没再说话。

    比璎珞更甚,没有人知道他前几日经受着怎样的精神折磨,此刻失而复得的心情,令他不敢放任自己再像平日那样触碰她,他怕他会克制不住自己。

    她如今一病还未曾痊愈,他不想这时候做出侵犯她的事情来。

    秦严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将体内涌动的各种情绪压了下去,再开口时,声音便有些暗哑的厉害,却道:“这次便算了,下回你若敢再为救那兔崽子罔顾自己的性命,爷便拔了那小子的皮!”

    秦严的声音带着一股阴沉的戾气和决断,璎珞当即便知他不是在开玩笑,心一缩,接着却又有些好笑。

    秦严这分明是在吃萧承麟的醋了,因为她不顾自己的性命,舍了自己救了萧承麟,秦严生气了呢。

    璎珞轻牵唇角,禁不住抬手轻轻抚着秦严的背脊,道:“他是我弟弟,年纪有比我小,长姐护着弟弟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秦严却将璎珞从怀中拽了出来,微眯着眼眸,盯视着她,道:“你那时候便没想过,你若然出了事儿,爷会如何?可见在你心中,那臭小子却是比爷要来的重要!”

    璎珞觉得秦严有些孩子气,这会子竟然计较起这个问题来了,可这样的他,又让她心头一阵柔软,觉得他可爱的紧。

    她眉眼弯了起来,主动抱住秦严,抬起身来,凑上去亲吻秦严因沉肃而显得冷峻的唇角,紧绷的侧脸,还有他危险眯起的眼眸,最后额头抵着他的,轻声哄道:“放手那一刻我便后悔了,真的……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人,你一定知道那个人是谁的,对不对?”

    秦严哪里受得住她这样的甜言蜜语,呼吸一窒,几乎是璎珞话语声一落,他便猛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紧紧盯视着她,道:“爷怎知你这话,不是因为怕爷嫉恨你那宝贝弟弟故意说给爷听的?”

    秦严的眼眸翻涌着不知名的浪潮般,显得深邃无垠,璎珞心跳有些乱,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道:“那……你要我如何证明心意?”

    心爱的女人就躺在身下,明眸如水,秀靥花娇,明媚妖娆,他脑子不受控制的滑过些话本里香艳的画面。若然不是时间地点,还有她的身体状况都不对,他可真想现在就将她拆吞入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秦严目光愈发幽深难辨,压了压奔涌的血脉才道:“爷不必你证明心意,总之这回是你做错了,欠了爷。你需记在心中,来日得听爷吩咐,什么都由着爷一回,补了今儿这过才好。嗯?”

    秦严虽没点明是什么事儿,要让她都由着他,可他的动作和眼神却都说明了。

    他说话间,目光落在她胸前某处,大掌更是沿着她的腰腹极为暧昧的抚了一下。

    璎珞顿时便红了脸,在秦严的逼视下却不敢不应,想到秦严根本就不曾碰过女人,想来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便红着脸点了头。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一定不能低估了男人在床上的学习研究能力,若然知道眼前男人根本就是道貌岸然,貌似冷厉,无耻狂放起来却根本没下限,她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他。

    见璎珞点了头,秦严才松开她,却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来,道:“是背上受伤了吗?趴下,爷给你抹药。”

    璎珞自悬上坠落,被崖上横生的树挡了两次,后来掉进水里也是背部先砸进去的,后来还在河道下触到了暗礁。

    被救上来后,身上有不少淤青受伤之处,浑身都重组了一般,伤处以背上最厉害。

    闻言,她愣了下,道:“今儿已经上过药了,再说,这都好几天了,已经快好了。”

    秦严却很坚持,道:“爷的药比慈安大师给的好,快趴下。”

    秦严因经常和各种外伤打交道,手中确实有最好的外伤药,前几日他心神不宁,连给璎珞送药都给忘记了,这会子却是想了起来。

    璎珞闻言便没再多言,乖乖趴下,除了身上的衣衫。

    秦严望去,顿时脸上便布满了心疼。

    只见她如玉的背脊上有一大块淤痕,因已过了几日,颜色沉淀,反倒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就像是一块柔白的绸缎上被人泼了一大块黑污,太碍眼了。

    他心疼的厉害,禁不住抬手抚摸上去,声音轻柔,道:“还疼吗?”

    其实他对这样的伤很熟悉,知道颜色转为这样的深褐色时,不过是瞧着吓人,其实已经要好转,色淡后便痊愈了,这会子根本就不会那么疼了。

    这样的伤,放在他身上,根本连抹药都不必,完全不会在意。

    可放在璎珞瓷白的肌肤上,秦严却觉整颗心都被人用手攥住了一般,难受的厉害。

    他触碰上她肌肤的指尖甚至都有些颤抖,禁不住问了那样一句后,便俯身在她背脊伤处轻轻亲吻了起来。

    充满怜惜怜爱的亲吻,璎珞娇躯因秦严的触碰轻轻发抖,感受到秦严的亲吻,她倒想起了先前在慈云宫的那次。

    当时她受伤,秦严也曾这样亲吻过她的腰背,那时候她心中恼他,竟然误解了他的意思,两人还争吵了起来。

    此刻想起,璎珞心生歉疚,声音轻柔了起来,道:“不疼了,一点都不疼。”

    说着侧过脸冲秦严笑,秦严抬眸瞧了她一眼,没再说话,从瓷瓶中倒出些绿的晶莹剔透的液体来,细细涂抹在璎珞的肌肤上,推揉起来。

    帮她摸好了药便替她合拢了衣衫,并未趁机多冒犯半点。

    璎珞见秦严一言不发,知道他心里其实对她落崖一事儿还是不能释怀,便拉着秦严在自己身边躺下,然后主动窝进他怀中,道:“秦严,我在想这次大国寺山崩倒也不是全无坏处,若然操作的得当,说不定能起到意外之效呢。”

    秦严闻言诧了下,他从来不怀疑璎珞的能力和智慧,道:“何意?”

    璎珞勾唇一笑,道:“我听说这些时候南方也是阴雨不断,有些地方已经在修建堤防,准备防水患?”

    秦严有些不明白璎珞的意思,怎突然又扯上了南方下雨的事儿,不过他并未打断璎珞,只道:“确有此事。”

    璎珞便扬声道:“去年雪灾那样大,今春又生水患,如今连大国寺这样的皇家寺庙竟然都遭受了如此天灾,皇上最近只怕就得下罪己诏了吧?”

    古代皇帝都宣扬君权神授,皇帝的统治权利都是苍天给的,如今苍天接二连三的降灾于大丰,那便说明苍天对皇帝有所不满,皇帝自然要向天下子民下罪己诏,昭告自己的过错的。

    璎珞的话却越发令秦严摸不着头脑了,道:“确实如此。”

    璎珞便笑了起来,道:“那么皇上他做错了什么事儿,才会让苍天如此不满呢?”

    她说着抬起身来瞧向秦严,道:“我听闻废太子被废立前,在大丰颇有贤名呢。”

    她这话如同一道光,顿时令秦严如醍醐灌顶,瞳孔一缩,眸光刹那间便盛放出逼人的光芒来,他已经彻底明白了璎珞的意思,陡然坐起身来,脑中心念电转,已经慢慢形成一套可行之计来。

    确实,这次的事儿,若然操作得当,废太子还有他的姐姐,兴许归京有望了!

    他目光灼热而痴迷的盯视着璎珞,瞧的璎珞都不自在了,才一把将她拉进怀中,紧紧抱住,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激荡的心情。

    他想,他才是那个前世修了不知多少路,度了多少生灵的人,这才换得了今生和她相遇,得她如此眷顾相伴啊。

    若然当真如此,他愿意为她,从此收敛锋芒,尽量少犯杀孽,从此多做善事,只求来世能再于她相知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