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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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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凰殿,太后娘娘午宴没结束,就觉得乏了。于是宴会交给皇后娘娘主持。

    千贵妃突然身体不适,宣了太医去偏厅把脉,原来是怀孕了。不过月份小,不到两个月的样子,于是千贵妃回去休息了。

    皇后娘娘听了,淡然一笑。反倒是前面的安南王听说,不由得脸色阴沉。

    他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拉着隋孜谦想继续去喝酒,却被隋孜谦拒绝。

    安南王纳闷的盯着他,道:“难不成午后你就要回去?”

    隋孜谦点了下头,说:“恩,我答应夫人接她回娘家。”

    ……

    他沉思良久,道:“你和徐念念到底怎么回事儿?”

    隋孜谦沉默片刻,却是没打算隐瞒什么,说:“我想和她好好过。”

    安南王惊了,道:“孜谦,你可是认真的。”

    隋孜谦点了下头,说:“既然已是夫妻,本应好好过,不是吗?”

    安南王想起家里那位,道:“孜谦,夫妻之间的事情,冷暖自知。我不希望你因为责任什么就妥协于徐念念。”

    隋孜谦抿着唇角,想了一会,说:“你们果然是误会颇深。我没觉得勉强,一切都是随心。当初我愿意和徐家结亲,或许、也有她的缘故。”话已至此,隋孜谦喉咙发干,有些难以说下去。

    他骨子里从未对女子动心,此时却觉得胸口处被什么填的满满的,好像再深思下去,整个人就爆了一般。这感觉很是身不由己,不符合他对原本生活的想象……可若是突然闯入他生活的那个例外是徐念念,他却莫名可以接受下来。

    似乎有她在身边的日子,比没有她更好受一些。

    可能他后知后觉,总之愿别为时已晚。

    “你喜欢她吗?”安南王直截了当的问道:“和没有感觉的人在一起,其实、很辛苦。”他闭了下眼睛,特别后悔当年为何不拦着隋兰湘进宫呢。

    那一年隋家大哥刚刚战死,朝堂上居然在讨论他是否在这场战役中判断失误,隋兰湘得知后在隋家大哥的灵堂处守了三爷,然后就立志要进宫。她要做可以左右皇上的女人……

    可惜,他、只是个皇子。

    那种心痛,不舍、绝望对于当时的自己来说都是很陌生的感觉。

    直到亲眼看着她入宫,嫁娶,生子,他才终于懂得,什么叫喜欢,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隋孜谦仔细沉思片刻,有些疑惑的看向安南王,低声道:“什么、又是喜欢呢?”

    ……这真是个深奥的问题,安南王居然无言以对。

    隋孜谦迫切的想立刻见到妻子,于是同安南王告辞,直奔皇后娘娘的寝宫。因为宴会据说是散了,那么徐念念应该是随着皇后娘娘离去。

    他来到云凤殿门口,听说尚有未出阁的女孩子也在里面呢,犹豫片刻,没有进去,而是知会嬷嬷一声打算接人回家。然后便转身去宫外等候。

    嬷嬷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进入宫内回话。隋兰湘听闻弟弟来了,其实想见上一面,可是望着眼前一群莺莺燕燕,又觉得难以应付,便没有“任性”的离去。

    徐念念听闻隋孜歉过来接她,倒是不曾有什么惊讶的神色。那人连七色玉都偏要惊天动地似的送到她的手上,再做出任何高调举动都是可能的。

    旁边的女孩子们知道后,却是忍不住将目光投过来,百思不得其解,襄阳侯转性子了不成。

    皇后娘娘为难谁,都不可能让嫡亲弟弟难堪,于是封赏一堆,吩咐她可以离去了。

    徐念念进宫一次,收获颇丰,琢磨着哪些带回娘家送人?她被宫女领着弯弯绕绕来到宫门口处,一眼看到身姿挺拔的襄阳侯,他依旧看起来沉默内敛,器宇轩昂。

    徐念念微微低着头,走了过去。

    隋孜歉抬眼看她,主动伸过手去拉住了她的手腕,问道:“如何?”他动作自然,只是手臂处微微有些僵硬,徐念念抽了一下,也较劲不过,索性闷声道:“挺好的。”

    “那我们回徐府吧。”前些时日徐念念就念叨着要回去,索性成全她罢了。

    徐念念一怔,急忙应声。近日来一直学习规矩,倒是没功夫回娘家。

    隋孜谦望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心头没来由的舒畅几分,道:“还不上马车?”

    徐念念立刻本分的上了马车,隋孜谦跟着她一起合上帘子。一时间马车内气氛有些沉闷。他望着徐念念,突然意识到,相较于大多数人,念念的样貌是不是算是异常出挑的?往日里,他倒是不曾注意女子容貌,此时此刻,凝望着徐念念小巧的唇角,高挺鼻子的鼻梁,还有一双明眸,剪水般的目光,以及那两道弯弯的绣眉,怎么看怎么令人……怦然心动。

    他有些紧张,连带着心跳就快了起来。这种感觉,好像病了、不太舒坦,却又、无法克制。他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如若照他曾经的性子,或许处理掉徐念念这个人比较快刀斩乱麻。可是,她明明差点死了,还绝望的要离他而去,想到此处,胸口处却是更难受了。

    相较于曾经的想法,彻底的远离她,此时此刻,却又觉得并不排斥在一起的感觉。

    这一个半月以来,两个人不也处的好好的吗?

    偶尔想起来,下朝有个盼头,没来由的就觉得心中愉悦。

    或许慢慢适应,就好了吧……

    隋孜谦思绪万千,目光却是落在徐念念的脸上并未移开。徐念念终于受不住了,开口道:“你总是盯着我做什么。”

    ……

    她声音娇柔,落在隋孜谦耳朵里只觉得酥酥麻麻,完蛋了,他一定是病的不轻。

    不然寻个军医来瞧瞧病?

    隋孜谦骨子里有些冷漠,对于厌烦至极的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杀了……可是偏偏是徐念念,他现如今变了想法,不想轰她远离,他想对她好,然后就这么把日子过下去,似乎也不错。

    徐念念发现这人对她的话无动于衷,竟是有些死皮赖脸了。

    她索性翻出本书,挡着脸看起来。

    没多会,马车就抵达徐府。

    门房似乎挺惊讶他们的到来,有些应付不及。自个家,徐念念倒也不客气,带路直奔后院,却是听到母亲哽咽的哭声,不由得怔住。她同隋孜谦对视一眼,隋孜谦道:“不然你一个进去,我……等岳父大人?”

    徐念念嗯了一声,一进屋就见娘亲流着泪,大哥面不改色的跪在地上,却是一言不发。

    “这是怎么了?”她方才还纳闷为何娘亲早早就退席了。

    徐宰相怔忡道:“你怎么回来了?襄阳侯呢?”

    “他在门外。”徐念念老实的说。

    徐宰相愣住,道:“你也真是不懂事儿,你夫君白日里本就劳累,你不劝他回家来娘家作甚。”

    徐年年有些委屈,说:“我不过是……想你们了。”

    徐宰相叹气道:“我去招待侯爷,总是不好让姑爷等着,你劝劝你大哥吧。”

    徐念念皱起眉头,先是去扶大哥,说:“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坐着说吧。天气那么冷,哥哥下个月就要去赴任,别再着凉。”

    徐雨诚板着脸,直言道:“娘亲,那个蓝紫乐我是不会娶的。您还是赶紧命人将她送回山东。”

    徐念念顿时了然,说:“不是说蓝姑娘回去了吗?”

    徐柳氏叹气,道:“本是劝走了。谁晓得半路又折回来了。况且蓝夫人没跟着,我能把个姑娘往外推吗?哪怕是你爹同僚的女儿,要是在京中没个落脚地方我都会帮着照看几分吧?”

    “那现在是在闹什么?”

    “她……哎,这不是蓝家信函到了吗?说是紫乐因为留在咱家名声不好了,让咱们负责任!”

    徐念念听到此处也有些火大,说:“不是蓝紫乐自个找上门的吗?”

    “话虽如此,又有谁知道内情?现在就是扣在咱们家头上了……更何况蓝家姑娘为了咱家生了两个孙儿后去了,那两个娃子身体又弱,亲家送来嫡出的蓝家闺女,说是要帮逝去的紫欢照看两个孩子,咱家能说什么?”

    她顿了下,继续道:“况且这两个孩子确实需要照料,我近日也感到身体不成,总之日后怎么都是要续弦的,娶个紫欢家同门女孩,或许也不会亏待孩子们吧。”虽然蓝家此举不厚道,但是从徐家家长的角度想,接受了便是接受了。

    “我不会娶的。紫欢下葬还不满半个月,我却续弦……听起来不令人寒心吗?”

    徐雨诚红着眼眶,哽咽道:“况且我现在是铁了心日后就算续弦,也不找蓝家姑娘!他们此举,紫欢若地下有知,难以瞑目!”

    “雨诚!”徐柳氏一阵头疼,蓝家要真闹起来,没了名声的还是儿子。毕竟蓝家闺女死了……现在人家嫡亲堂妹在府上,他们百口难辩嘛。

    换句话说,蓝紫欢自个爹逼着女婿续弦,别人能说什么?就是这么个薄情爹!

    “不娶。我提前去任上……”他目光清冷,说:“那姑娘若是死赖着偏要住下带孩子,那就让她住着,至于名分,熬多少年也不会有人给她。”

    “娘,我觉得大哥说的没错。这位姑娘再迫不得已,若不是自个愿意留下来,也没人逼她吧。蓝夫人离去,紫乐姑娘总是可以选择住客栈或者什么……”

    徐念念猜测没错,蓝紫乐本是不乐意给徐雨诚做续弦。可是没想到意外在院子里看到了徐雨诚,竟是生的这般标志英俊的男子,立刻改了主意,决定配合大伯母的做法,才会有了折返回来的事情。

    三个人一合计,最终决定一致对外。可是徐雨诚名声多少会受到影响,毕竟死了女儿的是蓝家,逼迫徐雨诚立刻续弦的也是蓝家,不明就里的人定会觉得徐家有错,苛待蓝家闺女和两个外孙儿!

    徐宰相真是有理说不清……文人打起架来,最胡搅蛮缠。感觉到府上气氛,徐念念没敢多待,怕爹娘将矛头转到她身上。

    次日,徐雨诚立刻起程赴任,本以为晾着蓝紫乐,蓝家总会将孩子接回去。转眼到了年底,居然还住在徐家。蓝紫欢父亲的信函却是一封接一封,最后都开始指责蓝紫欢的死,徐家要负责任!如若徐雨诚不让蓝紫乐做续弦夫人,他就要进京告状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

    徐宰相被蓝家搞的焦头烂额。好在儿子外放,否则怕是真躲不过蓝家的咄咄相逼。

    隋孜谦和徐念念的相处模式依然没有改进,唯一的突破便是上次重阳节宴会上的轻轻一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就连七色玉,也被徐念念压箱子底了,隋孜谦莫名觉得很是心塞……

    随着新年的到来,徐念念越发忙碌起来。隋孜谦得了空去了通州大营,宣了两名军医给他治病。军医甲年岁已高,花白胡子。军医乙四十来岁,看起来医术高明的样子。

    两个军医给隋孜谦把脉以后,都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对视一眼,纳闷的问道:“侯爷脉相并无什么问题,可是有什么难以忍受的症状吗?”

    隋孜谦犹豫片刻,遣退左右,只留下了长随四喜和两位军医,道:“偶尔、呼吸不畅。”

    两个人傻眼,这……别是心悸吧。

    “胸闷还是喉咙不舒畅?”

    隋孜谦想了下,说:“胸闷,而且和我夫人在一起的时候发作的次数会多一些。”

    “夫人?”军医甲暗道,夫人应该就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吧,不是人名的意思吧。--

    四喜在旁边听着,突然觉得这事儿吧似乎不用军医来给侯爷治病了。

    他成亲有些年了,他懂……

    不过侯爷虽然一把年纪,却是没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自然想的有些少了。

    军医乙年轻一些,直言道:“敢问侯爷和夫人关系如何?”

    隋孜谦眉眼锋利,淡淡的说:“找你们看病,问这些做什么!”

    “侯爷,或许,或许这病因就出在夫人身上。”

    隋孜谦冷眼扫过去,道:“你说的清楚一些。”

    军医乙郁闷无比,合着他们还要给侯爷做男女感情辅导吗?

    “侯爷,属下曾经在十六七岁的时候遇到过一位心仪女子,后来那女子却是恋上他人。然后我每次遇见她以后,就会觉得胸口发闷,克制不住的难受。症状倒是和侯爷类似。”

    隋孜谦顿时怒了,说:“我夫人并未恋上他人!”

    ……貌似重点不对吧。

    军医甲附和道:“以老身多年行医经验,侯爷身体并无大碍,若是因为和夫人吵闹,心情不好,倒是可能会引发心情郁闷,那么倒是会出现胸闷感觉。”

    “我和夫人不曾吵闹!”现如今徐念念根本不和他争执,反倒是更令他觉得无措。昔日里追寻自己的那道炽热的目光不复存在,整个人都觉得状态不好了。

    众人自然是不敢彻底点破隋孜谦,总不能说你那胸闷的问题,难不成是你夫人不喜欢你呀?这话说出来纯粹找死。

    两位军医大人努力寻找词汇量,道:“其实,这病因既然是夫人,那么药引自然是夫人。是不是有些时候,夫人待侯爷好些,侯爷这种胸闷的感觉就消散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两个人说的倒是符合他的现状。隋孜谦实在不喜欢当下这种捉摸不透,抓不住未来的感觉,直言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

    军医乙大胆道:“侯爷、是不是太久没女人了。”

    隋孜谦一愣,说:“这和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移情也算是一种治疗方式。”

    “移情?”隋孜谦想了半天,猛的恍然过来,道:“你们的意思是我喜欢我夫人?”

    ……不会现在才意识到吧,说了半天。两位军医都有些咋舌。

    “嗯,有些时候,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会失去自我……不可控。”军医乙结巴的说道。

    刷的一下,隋孜谦脸颊通红,有些恼羞道:“滚!出去!”

    两个人立刻如临大赦,急忙离开,完蛋了,似乎戳破了侯爷的秘密!四喜也极其郁闷,他是不是要滚出去呀,留给侯爷一个安静的思索空间!

    隋孜谦仔细回想这几个月来自己的反常,难不成就是常人所说的喜欢?

    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在乎对方的一举一动,才会被徐念念牵着鼻子走。那么此时此刻,他的感觉岂不就是当初徐念念求而不得的痛苦。

    难怪逼得她都想去寻死了,着实让人寝食难安。

    隋孜谦站起来,吓了四喜一跳。

    “立刻回府。”隋孜谦命令道。

    抵达府邸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徐念念打算洗漱睡了,却得知隋孜谦寻她有事情。她有些纳闷,便又穿上了衣裳,在屋里侯着他。

    香涵担心侯爷埋怨光线暗,便将所有烛台又燃了起来。

    隋孜谦走进屋子,挥挥手把人都轰了出去。徐念念蹙起眉,没有多言。可是他又不说话,她忍不住先开了口,道:“今个看了一天账本,累得不成,侯爷若不是要紧事儿,明个起早说呢?”

    隋孜谦顿时发现那种胸闷的感觉又涌上心头,着实令人难受极了。

    他上前走几步,又顿住,道:“念念,我有句话想和你坦白。”他骨子里一直是个直接的人。当他认为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厌恶都懒得遮掩,同样,此时,他也不想继续委屈着彼此。

    “坦、白?”徐念念有些担忧的望着他,说:“你没事儿吧。”

    “我、挺好的。”隋孜谦突然发现自个结巴了,他本就不善言辞,此刻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深呼吸口气,说:“我今个去军营了,然后找人瞧了病。”

    “瞧病?”徐念念诧异的望着他,就这挺拔的身姿,哪里像是生病了。

    隋孜谦望着她错愕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失笑,说:“后来大夫们说我是心病。”

    ……

    “他们说,我应该是喜欢上夫人,才会有这种感觉。”隋孜谦说出来后,感觉长长的吐了口气。

    徐念念刚要开口,立刻闭上,她方才听到了什么?隋孜谦说喜欢上了夫人,夫人……是她?

    良久,在隋孜谦有些羞涩期盼的目光里,徐念念沉静下来,道:“侯爷,你在说笑吗?”

    嗯,这是她这辈子听到过最大的笑话。

    隋孜谦能喜欢她?

    别开玩笑了!

    徐念念的态度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来,隋孜谦感觉不是胸闷了,而是疼……说不清楚的彻骨疼痛。

    徐念念望着他难得有情绪,却是受伤害的目光,诧异道:“你、是认真地?”

    隋孜谦咬住下唇,隐隐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道,说:“我何曾说过不认真的话?”

    徐念念盯着他,愤怒异常,道:“隋孜谦!你个混蛋!”

    隋孜谦呆住。

    “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伤的已经失去喜欢人的勇气的时候,又来同我讲这些。”

    ……

    隋孜谦眉头紧皱,望着突然红了眼眶惨然一笑的徐念念,整个人似乎都站不住了。

    “你别哭。”他走过去,两只手扶住徐念念的肩膀,苛求道:“你不是说忘记……过去?我会、试着去学习喜欢一个人。”

    “不!”徐念念坚决道:“太迟了。”

    她扭过头,用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冷静声音,漠然的坦白道:“我没有失忆。”

    ……

    “失忆?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失忆,我逼迫自己面对你,所谓的失忆不过是为了再留下一点尊严而已。你懂吗?”

    徐念念整个情绪突然崩溃,吼道:“现在,你和我说你是喜欢我的,那么曾经的伤害,就能一笑而过?都是你后知后觉的误会,我是不是还要感激涕零你愿意喜欢我呢!”

    她顿住,摇了摇头:“隋孜谦,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有活下来,那么现在的徐念念,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你要去喜欢一个尸体吗?”她唇角上扬,脸上是嘲讽的笑容。

    她真的快成笑话了。

    “别这样……”隋孜谦慌了起来,他不曾安慰过谁,可是眼看着徐念念泪如雨下,那一颗颗圆润的水滴好像利刃,刺破了他的胸膛。

    他宁愿她沉默或者不理他,而不是眼前的轻笑、绝望、漠然。这令他觉得恐惧,仿若真的已然彻底的失去了她。

    好疼……他本能的扶住胸口处。

    “你觉得痛?”徐念念盯着他,一字字道:“曾经的我,每一天都这么痛着,你又可曾有过半点怜悯之情。是的,我有错!我活该,我贱,那么现在,我承受结果,承受一切结果。”

    “念念。”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充斥着隋孜谦的胸膛,压的他快喘不过气。

    “你若真怜我,就放了我。这是你要承受的结果。”徐念念郑重的说,目光绝望而坚定:“我不是你隋孜谦成长路上的一块试金石!我怕了你、还不成吗?我输了,你也没赢,大家两清。”

    隋孜谦望着她,沉重的声音里是一抹不易察觉的颤抖,说:“若是离开我,你要去何处?”

    徐念念撇开头,道:“与你无关,总之再不相见!”

    她连自己都下的去手,还有什么放不下?

    若是一切可以轻易揭过,她对得起曾经死过一次的自己吗?

    “徐念念!”隋孜谦无法克制的吼道,他很生气,无法忍受的悲伤。

    良久,他泄了气似的冷静下来,态度却是无比坚定,道:“我放不下你,除非死。”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女人对他多么重要。

    他分明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认定了她于他是不一样的,所以才会有后来的针锋相对。

    若最初就选择别人,他如何会去为难一名女子。可是偏偏就是遇见她,一切都走向了未知。

    包括他自己……现在的他真的懂了。

    他会珍惜她,将她捧上天,只要徐念念愿意留在他身边。

    他从未宠爱过人,不过总能去学习,学习好好待她。

    原来被喜欢的人拒绝,是这种感觉……

    他可以去承受她曾经的痛苦,却是死也不愿意放手。

    他怕放了她,就真的再也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