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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笑，耀眼的星辰满眸子，竟然生出一种妖气来。
仿佛她的宿命，全在他的棋局之中。
秋意浓瞧着他的眼睛，心里掠过一个念头，这个看起来永远优雅高贵，美好得不如人间存在的人一般的男子，撕开这张好看的皮，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她还真的很想看一看呢？
秋意浓若有深意地问：“质子十几年，你可觉得恨？”
长街寂寥，雨丝飞扬，两边低矮的房屋一片的沉沉郁郁，那白衣男子慢慢地走在长街中间，时间仿佛都要静止。
他一直没有说话，秋意浓抬头瞧着他，男人那白皙的脸上，如画的眉目更久不变的笑容清浅。
没有因为她的话出现一点的情绪变化。
狭长的眸子里闪过潋滟的流光，让他的眉目，愈发柔和美好。
良久，他清浅地笑：“这世上之事，爱与恨，不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
所以，他无法用一句爱或者恨来告诉秋意浓，他到底恨不恨？
秋意浓定定地看了他许久，这个人看起来永远优雅柔和，没有尖锐的棱角，没有愤恨狠厉。
笑着，却让人觉得眉目寡淡。
她沉吟了一下问：“那你想过回去吗？”
“你觉得呢？”
他的目光一直望着远处，嘴角竟然邪魅地扬了起来，从秋意浓这个角度看过去，她觉得多少有些的心里砰砰乱跳。
这个人，骨子里透出来温柔优雅，但是同样伴随着蚀骨的毒药。
这个人，才真的是深不可测。
秋意浓抿抿唇讪笑：“我还真想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人，才能让你的脸色变一变？”
他披着这张寡淡清浅的脸，藏了多少的秘密？
她不知道，但是，好奇。
这一下子他终于低下头去瞧了她一眼，额角荡漾着细碎的发丝，看起来十分的邪魅，让他柔软的眉目，有一种迷离的诱惑。
他优美的唇角微微上扬一个弧度，妖气地笑：“本王也不知道。”
这世上，能有什么事情让他的脸色变了？他自己也不知道。
目前暂且不会有！！
秋意浓凉笑，垂下眉目来，这个男人，果然心如凉雪。
质子十几年，怕只怕，他的心，已经成为了冰雪，那骨头缝里，都是雪花。
这副美好的皮囊，藏住那颗腐烂的心。
她忽然——
有些可怜他了。
这种恻隐之心一出来，秋意浓马上觉得荒谬无比，心里自嘲地笑，她现在是什么人？亡国亡家的人，哪里有什么资格可怜别人？
见她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凄厉，那人抬起头眼角浅笑。
风从远处吹来，他的衣袖鬓角微微摇动，清逸的眉目，染了霜雪，清风寒雪的风华绝代。
他想到一个词来形容他们之间：同病相怜。
这个词一出来，他倒是先笑了。
长街漫长，他抱着她，走了长长的一路。
而后天下云动，风云诡谲，世事难料，他身居高位，最想念的，便是这长街一夜，她躺在他的怀里，安静得如同小鹿。
他怀念了很长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