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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看谁着急
小伙计一听这话顿时变得哭笑不得，感情两个东家早就谈好了价格，就是让他这个跑腿的领着看看房子，确定了哪家房子，谈价格啥的根本就没他啥事儿。亏他还傻乎乎地把房子的租金往上喊高一点儿，想着这要是能多赚一点儿，他回去也好去掌柜的那儿多拿点儿赏银。
“元姑娘，你说你……”小伙计想开口埋怨两声吧，也不好意思开口，只能怪他没把事情打听清楚，动了赚这中间银子的心思，才弄出这么个笑话。事到如今他也不敢奢求能从元小满手里要点儿赏银啥的，只求着这个姑奶奶不去掌柜的告他一状就成了，压下心里的苦赔着笑说道：“你不会是哄我的吧？你要是早就和掌柜的谈了又何必来这儿多问我一句？”
“这种事儿我哄你作甚？”元小满听了笑了笑，看伙计的眼神有些变味儿，像是同情啥的，伙计心里叫了一声糟糕，只听元小满说道：“我和你家掌柜的打交道做生意那么久，有些该说的话在一开始就会说清楚。我想要啥样的房子，出得起多少的房租自然得说的清清楚楚，不然掌柜的找来的房子不合适，不是两头折腾。”
小伙计一听这话不疑有他，信了元小满一番说辞，向她讨饶，求着她不要告诉掌柜的这事儿。
“元姑娘，你就当我鬼迷心窍了。赚银子动心思动到你身上来了，您老大人有大量，千万别生气啊。都怪我，不就是几百文银子，能落到我手里又能有几个子儿？可算我求您了，千万别告诉掌柜的，不然掌柜的准得剥了我的皮。”小伙计说着叹了口气，认命般说道：“上回掌柜的还交代我，您可是酒楼的贵客，让我说话做事儿仔细点儿。唉……”
元小满听这伙计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立春他么都看完房子再次回来了，说这房子有许多玄机。元小满对小伙计说：“你们喜欢就成，让小哥带你们再四处看看。小哥你放心，啥话该说啥话不该说，我心里头有分寸。”
小伙计得了保证，才把心放到肚子里。他也不敢耍啥花花心眼了，老老实实拉着立春他们去挨个看屋子。
陆沉没有跟着去看房子，元小满和小伙计说话的时候，他就站在不远处听着，等到小伙计人走了，他才走过来，低声问元小满道：“小满，你是啥时候把价格敲定的？”
元小满朝陆沉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小声说道：“就在刚刚那个伙计说他一个月多赚几百文的时候。”
果然是诈伙计的。元小满这丫头说起谎话来一板一眼，比真话都真，要不是陆沉一直跟着元小满，他都要以为元小满已经和掌柜的谈过价格了。陆沉不由得再次感叹一声，说元小满这样的确实适合做生意。
元小满懒得反驳陆沉，转身去看看立春他们几个选屋子选的怎么样了，结果几个孩子还没争出来结果。她喊了两嗓子，说这事儿回家再说，如今先把房子定下来最重要。陆沉驾着马车带着他们回了酒楼，掌柜的正在招待贵客，元小满在楼上雅间等了一会儿，才把掌柜的等了回来。
伙计告诉掌柜的元小满看上了哪套房子，掌柜的便挥手让小伙计退了下去，他和元小满单独谈谈价格。他想着元小满看上了房子，咋说可以把价格适当抬高一点儿，结果他就客气了一下，问元小满觉得啥样的价格合适，元小满直接给他开了一个出乎预料的低价。
掌柜的惊得咳嗽半天，看元小满面色冷静，也不知道这姑娘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那房子主人欠了他的欠款，掌柜的把人告到了县太爷那儿，人被抓了，房子也就给他抵债了。他前面估算了一个保住本的成本价，想着把房子租出去再喊上点儿，多赚点儿银钱。
也不知道元小满咋知道他这个成本价，掌柜的一拍桌子，说元小满不是诚心想做生意。
元小满眨了眨眼睛，颇为不解地说道：“掌柜的你莫恼，价钱这事儿咱们好商量嘛。今儿路过那个院子，我听旁边邻居念叨几句，原来这院子以前住的是一个老赖，名声坏得很，还有人说房子风水有问题。我心里犯嘀咕，说话冒犯了你别生气。”
这又是从哪儿知道的？掌柜的又咳嗽了几声，准备斥责元小满的话又咽了下去，让她别听人胡说。他面上故作沉稳，却也不敢要出最开始准备的高价了，凑活喊了一个适中的价格。
就是这样一个价格，也被元小满压了又压，最后敲定了一个让掌柜的心头滴血的房租。他气得想要吐血，真想一甩手不做元小满这生意了，这时候要是甩手不干了，点心契书到期那不就麻烦了？
得罪又不能得罪，掌柜的这打掉牙齿也得往肚子里吞，他心里不痛快，这会儿也就不急着跟元小满签契书，让她等着他啥时候不忙了再过来签契书。掌柜的不急，元小满就更不着急了，当真不再提这事儿，转身就跟陆沉离开了，半分留恋都没有。
这姑娘咋就知道这价格的？难道是伙计说漏了嘴？掌柜的叫来伙计问问他有没有说啥不该说的话，伙计也不敢多说啥，苦着脸说道：“师父，我就是一个小伙计，我能多说啥啊？这回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好生对待元姑娘，绝无半点儿怠慢啊！”
“你真没多说不该说的？”掌柜的还是不信，小伙计都快把头摇断了，心里叫苦不迭，想问问元小满究竟跟他家掌柜的说了啥话，看掌柜的这情况应该是还不知道他们说了啥。
元小满没说，小伙计就更不敢说了，只是说他有好生招待着元小满，绝对没半点儿不妥的地方。他就是按照掌柜的吩咐看看房子，掌柜的又问他道：“她也没找你问问价格？”
这不是挖坑让他跳吗？伙计脖子都快摇断了，连声说道：“这咋可能呢？我就是个小伙计，房子这么大事儿，元姑娘都不是跟你通气儿嘛，咋会跟我这一个小伙计说？”
难道真不是这小伙计？掌柜的又让伙计离开了，心道：这还奇了怪了，元小满能看出他心里咋想的不成？一个房子不说赚银钱吧，租金被压得这么低，他难受了好几天，想着冷落元小满几天，故意不提签契约的事儿。
没想到元小满是个比他更能沉住气的，掌柜的不说签契约这事儿，元小满也绝口不提，整日里该干啥就干啥。这都过去了七八天，元小满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就连立夏立秋都忍不住追问道：“姐姐，咱们是不是不准备搬到镇子上了啊？”
“咋会呢？咱们都说好了，搬房子肯定是要搬的。”元小满故意顿了顿，朝两个小孩子笑了笑说道：“只是这事儿还不急。”她又不是没房子住了，急着搬房子做啥子？说到底她这个租房子的是给人送银子，掌柜的只要想从她这儿赚银钱，就不会把机会让给别人家。
再说了，来回跑着取点心的都是酒楼伙计，又用不着元小满操心啥事儿。掌柜的不急，她才不着急呢。大概掌柜的也没想到这一拖竟是拖了半个月，元小满再来拿银子的时候，掌柜的把白花花的银子往外送，心口疼得更加离开。他咬牙忍着没提起搬房子的事儿，元小满和陆沉谁也不开口，眼瞅着两人都走到大门口了，掌柜的一咬牙，喊道：“哎呀呀，小满，我最近记性不好，总是忘事儿。你瞧我这记性，咱们是不是还有个契书没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