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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麻烦找上门
芝麻说他今年十七了，元小满笑道：“原来是个哥哥啊，我还当是个弟弟呢。闲了常来说说话啊。”
“自然，小满妹妹。”芝麻笑着叫了一声，再次转身离开。元小满目送芝麻离开，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院子里，一回头恰好看在陆沉站在一旁等着她。
“陆大哥，你咋在这儿？”元小满觉得奇怪，陆沉也没跟元小满绕弯子，“小满，你咋突然想起来问芝麻多大了？”年龄这事儿也算是个私密的事情，关系要不是特别亲近或是有结亲的打算，这种话是不会问出口的。
元小满这样的性子，咋会平白无故问一个男子的年龄？这可不像元小满做事的风格，元小满看了一眼门板，说道：“十七啊……年纪不大，有些事儿咋会记得那么清楚。”
陆沉不是个爱八卦的性子，来镇子上卖野物这么多回也没听说啥八卦，芝麻找元小满说话的时候，他在外面听了一点儿。德胜酒楼的事情陆沉也听了一个大概，“照芝麻说话的样子，那事情应该发生了十来年了。”
“十来年前的芝麻，还是个小孩子啊。”元小满说着轻轻叹了口气，陆沉也绕过弯来，明白了元小满的意思，不由得露出几分惊讶，“你是猜测芝麻是德胜酒楼老板的孩子？”
元小满摇了摇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芝麻说他是掌柜的用一把芝麻换回来的，命如芝麻才有了这名儿。我以前也没多想，今个儿他提起德胜酒楼看着神情不对，我就瞎想了点儿。是不是都是没影的事儿。”
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以芝麻这个年纪竟然能描述的这么清楚，还有小老板妻子暗夜逃跑，公堂撞柱这些事儿。元小满就算有心在镇子上打听，只怕也难知道这么详细。她在镇子上逛了那么多回，在买菜大妈那儿也听不少八卦，还从未有人提起过这种事情。
“你又不准备和孟家做生意，操心这些做啥子？”陆沉想到孟琅带人上门的样子，不屑道：“就是个没本事的纨绔子弟，他能做出啥了不得的事情？”
元小满心里就是隐隐觉得不安，只道：“不是说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吗？我也希望如此，平平安安啥事情都没有最好。”
芝麻回了酒楼刚好撞到要去元小满家取货的伙计，他想着在元小满家里耽搁那么久，也没见元小满家里谁在做点心，就让他们现在这儿等等，过上半个时辰再过去。他还没吩咐上两句，伙计紧张兮兮地盯着芝麻身后，芝麻回头一看，掌柜就站在他身后，脸色铁青。
芝麻看着掌柜的，面上僵硬地笑着，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啥好。他这刚刚和元小满聊得太投机，想着他在元小满家留了那么久，耽搁了元小满做点心，心里过意不去才让伙计晚去一点儿，这还怎么让掌柜的撞见了，这下子他该说啥话？
掌柜的瞪着芝麻，他派芝麻去元小满那打听一下口风，问问看元小满是咋想的。他当这芝麻听话，寻了个借口，挎着一筐鸭蛋就上门去找元小满了。他想着芝麻这么机灵一个人，要不了多久就能把话套出来。结果芝麻一去就去了两三个时辰，中午他在酒楼里忙的脚不沾地，这人都不知道回来。瞧瞧芝麻才去元小满家里坐了多大一会儿，说话都会向着元小满了。
“你也知道回来。”当着这么多伙计的面，掌柜的心里有气也给芝麻留了三分颜面，指着那群伙计骂道：“一个个木头似的傻愣在门口做啥子？挡财路吗？该去取货就取取货，非得让掌柜的我拿着鞭子抽你们，你们一个个才肯动弹啊！”
掌柜的一发火，伙计们一个个鸟兽聚散，谁还傻不愣登留在门口触掌柜的霉头啊，麻溜装车出发去元小满家里取货。芝麻往前走了两步，规规矩矩说了一句“掌柜的，我回来晚了”低头认错，等着掌柜的责骂。
“你还知道回来。”掌柜的开酒楼是做生意的，在门口骂人算啥子事儿？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他叫着芝麻去了偏僻角落，芝麻以为这次免不了挨一顿臭骂，都做好了被骂的准备，掌柜的只问了他一句话，“你都打听出来啥了，你给我好好说说。”
芝麻一愣，掌柜的这是不准备责骂他了？他见掌柜的面上还带着七分怒气，连忙说道：“我试探过元姑娘的口风，她无意与孟家做生意，也没啥与别家做生意的心思，你就甭操心了。咱们之前不还找其他人打听过吗，元姑娘连家门都不让那孟家人进去，这要是谈生意能谈成个啥事儿？”
以前元小满找掌柜的谈生意，都是她带着新做的点心上门，等掌柜的和她谈生意。现在有人带着银子找上门了，元小满真能一点儿心思都没有？掌柜的就算打听清楚了心里还是不放心，面上还是端着，“那是，一般人哪有像我这么好说话？也就是我脾气好，由着她谈那么多条件，你说是不是？她当然想和我做生意。”
恭维的话一箩筐，芝麻抓住时机就往掌柜的头上扣高帽子，“是是是，掌柜的说得对。这镇子上谁不知道您人好心善，这年头做生意还是吃饭的都想来咱酒楼，为的就是能见上掌柜的一面。”
掌柜的听得心里舒坦，斜睨着芝麻，他这徒弟就是会说话，不然他也不会找芝麻去探一探元小满的口风。
“你甭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还打听出来啥了没？”
“好像……”芝麻想说没有也不敢说啊，这让他咋说，他不能说他过去之后就是自个儿在一直说话，说个没完没了，元小满都是在听他说吧。他是过去探听元小满口风的，结果这姑娘完全是个很好的听众，无论芝麻说啥都附和着他的心思，也就没给他啥能问话的机会。
“有的有的，元姑娘不喜欢孟家那些人，孟家夫人陈氏，那姑娘好像跟元姑娘是旧相识，元姑娘对她极为不喜。我看得出元姑娘是个稳重的人，想图个长久生意，该和谁走得近，不该做啥她心里头都有数。”芝麻说着的时候心惊胆战，把自个儿猜到的，邻居那儿打听到的还有元小满的意思掺杂一番，这才算是回答了掌柜的话。
“你这么说小满好话，去她家没少收好处吧？”掌柜的狐疑打量芝麻一番，芝麻把身上的口袋都摸了一遍，苦着脸说元小满可是一个子儿都没给他，就是留他吃了一顿饭。
照芝麻回来的时辰，估计是没少在元小满家里吃好吃的。掌柜的面色稍稍好看，“我和她打了这么久交道，她啥样性子我也清楚，能留你吃饭就是看重你了。你想再多也没啥用，那是个有主意的姑娘。”
这会儿掌柜的你又放心元小满了？知道她是啥性子了？芝麻也不敢说，掌柜的心里不痛快，吃亏的还是他。他只能小心奉承着，只听掌柜的叹了口气，“只是光小满心里有数还不成，别人心里头也得有数才成。这几日做生意都给我仔细看着点儿，甭再给我弄出啥岔子了。”
芝麻连连点头，把掌柜的话放在了心上。这几日酒楼做生意都恨不得时时盯着，后厨调蜜汁儿的时候他得看着，前头吃饭的人他也得留两个心眼，两头忙着打转，人都要恨不得分成几瓣来。然而这样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出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