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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生扔下一两银子，“这是医药费，罐子是你自己打碎的，别想赖在我们身上！”
拉着穆九的手往外走去，伍婆跟在后面。
才出香料铺，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往这边走来了，身高体大，眼神凶狠，堵住林长生的路。
而这时，妖艳老板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扑到汉子的怀里，梨花带雨的，“相公，他欺负我……我拼死抵抗，你看我的脸都被他打肿了……不过他没有得逞，但是奴家……奴家……相公你要为我做主啊！”
这个汉子看起来也有两百斤，拳头握起来的时候，跟大锤似的，可以想象要是被砸一拳，肋骨都能断几根。
壮汉恶狠狠的瞪着林长生，“你欺负我娘子？”
林长生清冷如斯，“没兴趣。”
“我娘子那么漂亮，你一定是欺负她了，不然怎么会哭得这么可怜！”
林长生：“你觉得她比我娘子漂亮？”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老牛回来了，只怕这年轻人要倒霉。”
“你说去哪家店不好，偏去这胡媚的店，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你小声一点，小心被胡媚听到了，在老牛那里告你一状，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两年轻人是外地人吧，不然怎么会进狐媚的店，这小身板的，都不够老牛一拳！”
“你不要命了，老牛在看你！”
穆九很认真的听一帮人的小声说话，不难听说，妖艳老板的名声在附近一带出了名的不好，这老牛甚至是附近一霸。
伍婆很是难过，“对不起主子，我不该进这家店的。”
穆九脸色有些冷，“没事的，不过以后在遇到类似的事情，不要在嘴上一个劲的自责，能想办法想办法，想不了办法就不要影响其他人的情绪。”
伍婆更难过，但她能理解穆九的做法，“我知道了，对不起主子。”
穆九看向林长生和老牛，两人对峙着，林长生一脸冷漠，老牛一脸怒火。
胡媚靠了老牛怀里，半天不见动静，用嗲嗲的声音撒娇道，“老牛，你要为我做主啊！”
又过了一会儿，还不见动静，索性抽抽嗒嗒的哭起来，“老牛，你都不关心人家了，人家被欺负得好惨，你却不为人家做主！你说过要好好爱护我一辈子的，你变了……”
老牛终于动了，把胡媚拉到一边，“乖，先到一旁等着，我替你收拾他！”
胡媚踮起脚在老牛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走到一旁，挑衅的瞟了穆九一眼。
穆九淡定如山，同样脸色清冷，看都不看胡媚一眼。
胡媚自觉没趣，便看向老牛，结果……
老牛提起拳头砸向林长生，本以为能一拳砸断林长生的肋骨，谁知林长生屹然不动，一直到他的拳头靠近林长生的胸口，林长生才出手快如闪电，看似轻飘飘。却精准的挡住他的拳头，甚至手指微弯，在他的手腕上点了一下。
老牛顿时感觉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林长生顺着他的手腕轻轻一拉，他便被这股力道拉了出去，往前冲去。
围观之人见状，纷纷躲开，唯恐砸到自己。
老牛以一个狗啃shi的姿势摔在地上，很是狼狈，也不知摔到哪里了，发出一声惨叫。
胡媚哪还有刚才得势的样子，惊慌失措的跑过去，试了几下也没能把老牛扶起来，一个劲的哭，“老牛……老牛！”
却也只是哭着喊老牛，不敢下一步动作，连瞪一眼林长生都不敢。
围观的人爆发出一片和呼声，“好！”
“揍他！”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小伙子帮我们除了这恶霸！”
老牛瞪了人群一眼，吓得那些人顿时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发出声音，唯恐被老牛记住，秋后算账。
林长生做完这些，稳步走到穆九身边，“我们走吧！”
老牛喊了一声，“等一下！”
林长生回头，不语。
老牛急了，“小伙子，你的功夫哪里学的，可以教我吗？”
林长生跟没听见似的，拉着穆九继续走，伍婆低着头跟在后面。
老牛不死心，爬了起来跑着追了过来，拦在林长生面前，噗通跪下，“求师傅收下我！”
穆九好笑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拜师，你以为天下是你家的？“学会了再来打他，或者是欺负更多的人？”
老牛脸色铁青，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被穆九当场拆穿，一点自觉错误的意识也没有，还理所当然的说道，“难道不可以吗？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我变强了自然可以欺负更多的弱者。”
他还算有点脑子，没说出变强了打得过林长生，报今日之仇。
穆九心说：脑子进水了才教你！
林长生一脚把人踢开，“我们走。”
胡媚追了出来，趴到摔在地上的老牛身上，惊声大叫，“老牛，你怎样了？你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请大夫！”
老牛看着林长生的背影，眼中充满了狂热，“你扶我起来！我们去找爷爷！”
说是胡媚扶着，不如说是老牛自己爬起来的，两人一瘸一拐的走过几条街，来到一个叫做“四海镖局”的门前。
见到老牛，守门的两个小厮恭恭敬敬的鞠躬，“大少爷！”
“我爷爷呢？”
老牛地位不低，一路经过正堂来到后院，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子正在习武，见到老牛，似乎不满，哼了哼，“整天不着家。”
老牛恶人先告状，“爷爷，你不知道，今天有一个可恶的人去了胡媚的店里，打翻她的香料不赔钱不说，还欺负她！我看不下去想给他一点教训，可是……”
“可是你打不过人家，就来我这里告状来了？”
老牛挠挠后脑勺，“爷爷，我们四海镖局的人可不是随意欺负的，要是每一个人都这样，以后我们四海镖局在江湖上还有什么地位？”
牛四海这收了动作，走到院子的一角，拿了小厮送上的毛巾，擦了汗，道，“调查清楚是哪里的人了吗？”
老牛大喜，“爷爷！我这就去查！”
牛四海说下这话，意味着他肯出手，动用镖局的力量去帮他报仇。
牛四海道，“你也别整天瞎混，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你就没救了！”
“知道了爷爷！相信我，没几个人能在我手里讨好，今天实在是邪乎。”
牛四海不信，但孙子在自己的地盘上都护不住，传出去，以后谁还靠他的四海镖局？
老牛得了牛四海的话，直接去了侧院，找到正在练武的镖师，“兄弟们，今天有个小白脸欺负我家胡媚，还请兄弟们帮我走一趟，回头我请大家喝酒！”
镖师们都在牛四海手里讨生活，明知这老牛是什么性子，也不敢有怨言。
牛四海的独子早年出镖被害，膝下就这么一个孙子，这四海镖局迟早要落在老牛手里，帮老牛等于帮他们未来的主子，谁敢不去？
……
且说穆九和林长生一连看了几家店，终于看上一家，这里的香料比胡媚店内的香料质量要高出两个等级。
伍婆欣喜，“主子，这些可以了。”
店主是一个瘦弱中年男子，刚才也去围观了老牛报复林长生不成反被打，小心的提醒道，“小伙子，你是个好心的，但是你得注意了，那老牛不简单，我们这里几乎没人不被他欺负过。”
边说边叹息，“你们要是外地的，赶紧离开吧，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都是赔钱了事。”
“难不成这里没有王法了？”穆九不以为然，“老板，这些香料我们都要了，可以赠送罐子吗？”
“可以可以！”老板一听说有生意可做，也忘记了老牛，“姑娘真有眼光，这些算不上我们齐州最好的香料，却也差不多。”
穆九下意识破口而出，“最好的香料在哪里？”
中年老板一愣，显然没想到穆九会如此问，行规如此，你在这家买了东西，就不能打听其他同行的消息。
不过老板还是很好心的说了一句，“自然是在知府大人千金开的店内，听说店内还有调香师，能制作出很名贵的香。”
穆九拱手，“多谢老板告知。”
“不谢不谢！”老板把几个小罐子的香料用一块粗布包起来，送到穆九面前，“姑娘小心了，那老牛是四海镖总镖头和老板的独孙，平时没少仗着四海镖局欺负人……”
“多谢老板告知，老板好生意。”穆九没有接，而是林长生快她一步把包裹接下来，拎在手里，另一只手拉着她出了店。
老板摇摇头，似乎在叹息穆九一行人不幸，又似乎在为自己在恶霸地盘上讨生活叹息。
香料得来，穆九并不着急开铺子，而是把香料交给伍婆，让她拿回去好好的研究，等她真能把香水制造出来再说。
伍婆带着香料先行回去，穆九则跟林长生往城外方向走去，煤饼就要到达，他们约好了在城门见。
就在一条街的拐角处，被老牛和一群壮汉拦住。
这壮汉个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模样，手里还带着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