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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夫人有一瞬的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是一个奴籍而已，有必要吗，林月季是亲传弟子不算高攀，但那个张小草的身份做他们家侧室绝对是抬举她了！
她掩饰得很快，但穆九依旧看见了，“小草虽然曾经是奴籍，但那时也是形势所逼，现在的她是自由身，是我穆九家的人，我穆九家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宁可不嫁也不二女共侍一夫。”
不仅是莹夫人，夏夫人也被穆九的话震惊了，“这……”
在她们从小的认知里，女人必须嫁人，必须出嫁从夫，必须遵从婆家一切规矩，穆九的话太过惊世骇俗。
太子妃倒是淡然，因为她和穆九交好，早就知道穆九这些规矩。
莹夫人除了震惊还有些后怕，幸好没有娶成林月季，不然以穆九的性格，林月季不高兴了，她打上门都有可能。
夏治平不禁想起穆宏利对他说过的话，本以为穆宏利只是为了让他退缩骗他，没想到还真是这样，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可是大夏国的法律允许男子三妻四妾。”
穆九眼神冷漠的扫了过去，“夏大人，有规定你必须三妻四妾吗？”
夏治平想说什么，被莹夫人抢了先，“穆院首，我知道了，是我们唐突了。”
“不敢当。”穆九面上平淡，用词却非常嚣张，“反正我家月季也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一个三妻四妾的男人。”
气氛变得有点紧张，夏治平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若是我可以做到一生只娶一个，月季姑娘愿意嫁给我吗？”
穆九没有回答，而是再一次把这个权利交给林月季。
林月季却回答得非常决绝，“夏大人，谢谢你的厚爱，但我们不是一路人，月季绝不可能嫁入你们家。”
话说道这个份上，莹夫人没了面子，“既然如此，以后我不会再提，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平儿接触，对你们两人都好。”
莹夫人以为能从林月季脸上看到不甘心或者是挣扎，但她失望了。
林月季道，“这一点请夫人放心，夏大人不来找我，我绝不去找他，也请夏大人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这京城大夫多的是，我可不希望夏大人未来的夫人来误会什么，来找我的麻烦。”
穆九暗暗给林月季竖起大拇指，怼得太好了，她就不喜欢莹夫人那副高高在上、娶你就是施舍的样子，尤其是说到小草的那一段。
在她眼里，小草一直都是她的家人，当着她的面看轻她的家人相当于看轻她。
莹夫人被林月季这么一怼，更觉得没面子，想恨却恨不起来，毕竟一开始就是他们先主动，而且穆九和林长生的身份摆在那里，她敢恨吗？
只得转移话题，粉饰太平，大家继续说，说今年京城的流行，说今年的收成。
夏夫人松了一口气，夏侯府和逍遥府不一样，她深受穆九的恩惠，决不能翻脸，就怕大家闹僵了，她夹在中间难做人。
好在莹夫人虽然不高兴，倒也碍于身份没有说出令人太难堪的话来，吃吃喝喝以后，带着夏治平离开了护国侯府。
等到把所有的人都送走，穆九毫无形象的躺在椅子上，“累死我了！明年得提前发布消息出去，谁也不能上门来拜年。”
玫瑰跟穆九的时间久了，偶尔也开起了玩笑，“主子，您不是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您的院子里吗？”
穆九嗯了一声，“回头赏你一个相公，你和小草都辛苦了。”
替她在前院顶住了大部分的战斗力。
林月季十分乖巧的上前给穆九捏捏肩膀，“师父，今天我是不是表现得很差？”
“谁说的，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你别管那个莹夫人，她就想在我这里得到些好处，得不到脸色不好是正常的，你性子软，不是那个夏治平的对手，嫁到他们家会被欺负。
月季啊，要是以后你遇到了喜欢的男子，一定要告诉师父，师父给你做主，但是不能嫁入皇家！那不是你能待下去的地方。小草也一样，什么时候遇见了喜欢的男子，千万别手软，该争取就争取。”
“徒儿谨记师父的教诲。”
“主子，您惯会取笑小草。”
几人说着话，球球拉着小鱼儿的手蹦蹦跳跳的走进来，“娘！我们回来了！”
他们身后跟着一脸郁闷的穆宏利。
“你去哪里了？”穆九皱眉，“小鱼儿？”
球球幸灾乐祸的往旁边一站，把小鱼儿整个儿暴露在穆九眼前，“娘，我今天很乖。”
小鱼儿回头给球球一个鄙视的眼神，“真是我亲哥？一点也不懂得护着妹妹！”
“林炎！你好意思说我不护着你？要不是我护着你，估计你早就被人贩子抓取卖掉了！”球球叉着腰，大有一言不合就吵一架的架势。
穆九扶额，小时候兄妹俩好好的，长大了怎么就开始吵架了，“不许吵，先听小鱼儿说。”
“娘，我去找长渊哥哥玩了，他送了我一颗夜明珠，我怕黑，正好可以晚上用。”
穆九皱起眉头，夏长渊比小鱼儿和球球都大，心智也比较成熟，老往小鱼儿这儿送东西不太对劲啊！
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但她是大人，不得不防止太子算计她。
“小鱼儿，上次你爹不是给了你一个很大的夜明珠？为什么还要长渊哥哥的？”穆九尽量耐心。
“上次那颗啊。”小鱼儿瞪球球，“被他抢走了。”
“小鱼儿！”球球回瞪了小鱼儿一眼，“好好说话！”
“哥哥说他急用，就让我借给他，可是我等啊等啊，也没见他还给我，正好长渊哥哥送给我，我就要了。”
球球绷着个脸，“那还不是因为舅舅……”
穆宏利觉得不能忍了，“球球！”
“舅舅，风度，风度，男人要有风度，小心舅妈看见你暴虐的一面不敢嫁给你！”球球急忙往林月季身边跑去。
穆宏利：“……”
穆九：“……”
这小子哪来那么多花花心思！
林月季给穆九捏肩的手一顿，不知怎么搞的，她觉得球球在说舅妈的时候看了她一眼，仿佛就是在说她。
开玩笑，她怎么可能成为穆宏利的妻子。
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穆九反应过来就要发作，“球球，你……”
“娘，你听我解释，是这样的，爹爹不是要去赈灾了吗？你想一想，以他的性子，肯定要不分白天黑夜干活的，可是晚上天黑啊，听说北方风很大，很容易把火把灯笼什么的吹灭，把夜明珠给爹爹，爹爹就不怕黑了啊！”
小鱼儿歪着脑袋，“娘，我觉得哥哥说得有道理。”
然后又扭头对球球说道，“虽然舍不得，但不要你还了，以后可不能再骗我了。”
“谢谢小鱼儿，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只是穆九和穆宏利怎么觉得球球这话有点假惺惺？
但小鱼儿的事情还没解决，穆九示意林月季停下来，把小鱼儿拉到身边，看着她的眼睛，“小鱼儿，以后不能再要世子殿下的东西了知道吗？还有，以后千万别再叫他长渊哥哥了，要叫殿下。”
“为什么？”不到三岁的小鱼儿还不是很明白，“长渊哥哥和太子妃娘娘都让我这样叫的啊，为什么要叫殿下？”
“因为他本来就是殿下啊，乖啦，万一以后有人说你不尊重世子殿下，你爹就要倒霉了。”
小鱼儿依然不懂为什么，但她不希望林长生倒霉，懵懵懂懂的点头，“知道了娘，你放心，我会守护好我爹爹，不让他倒霉的。”
然后似乎想到什么，补了一句，“当然，我也会守护好娘亲的，娘，亲一个。”
穆九：“……”
这样真的好么？
但不得不承认，小鱼儿就是跟林长生比较亲，球球就比较粘她。
“那以后也不能再要世子殿下的东西了，不然就是欠了他很多东西，知道吗？”
说到这个，小鱼儿不情愿了，撇撇嘴，“娘亲，我也拿了很多东西跟殿下交换的，他送我一颗夜明珠，我就送他一颗蓝宝石，他送我好吃的，我就送他一些娘亲给我的药丸，真的没有欠他。”
穆九怎么听得那么不舒服啊！
“小鱼儿还记得皇上吗？他可是很凶的，你以后还是不要跟殿下玩了，免得他觉得你耽误了世子殿下学习，惩罚你。”
小鱼儿肉嘟嘟的小脸儿纠结成一只包子，“为什么要惩罚我啊？我这么可爱。”
穆九无法跟小鱼儿解释太多大人们的事情，只得耐心的哄她，“但是世子殿下得念书啊，他的书不念好就会受到惩罚，小雨儿不希望他被惩罚吧，而且等天气暖和了，小鱼儿也得开始念书了。”
“娘，为什么我一定要念书？”小鱼儿什么都好奇，“我那天跟爷爷出去玩，听一个爷爷说女子不需要读书，对了，那天爷爷似乎很不高兴，还跟那个爷爷吵架了，爷爷说小雨儿跟其他女子不一样，是要念书的，为什么？”
穆九想了很久才回答小鱼儿的问题，“那你告诉娘，你喜欢读书吗？”
“不知道。”
“那小鱼儿是不是觉得爹爹写字很漂亮？”
“当然，爹爹写得字是最漂亮的，比娘亲的还漂亮！”提起林长生，小鱼儿的眼睛都亮了。
穆九有点吃味，更多的是自责没能在女儿最需要的时候在她身边，“所以小鱼儿要好好读书啊，不然以后爹爹写什么字你能看得懂吗？”
“那以后让爹爹教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