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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三人碰了下，将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老二....”
周正科放下酒瓶后欲言又止，显然是有什么话要说，但考虑到张全在场，于是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老五今晚啥也别说，咱们只喝酒。”钟山会意，给周正科一个眼神，随即高举酒瓶。
“对！什么都别说，咱们今晚只喝酒。”
张全没有发现两人的眼神交流，举着酒瓶继续喝。
饭局到晚上11点才散场，张全说开车送钟山和周正科两人回去，钟山担心他喝多了，马上联系过代驾师傅，开车送他回去。
钟山递给周正科一根香烟，自己点着一根，两人顺着大排档的道路闲走起来。
走出一段距离后，在前头的周正科突然回头：“老二，我现在调到县里上班了，商业调查组组长。”
“这挺好的，这职业轻松，也没有那么危险适合你。”钟山打个呵呵，心里清楚周正科这话是什么意思。
商业调查这四个字，已经说明一切，周正科这是在变相的提醒他。
从杨碧青出现，钟山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到现在周正科的提醒，钟山这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周正科转过头来，看了看钟山，犹豫片刻又转头回去，狠狠的吸上一口烟，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
“老五，咱俩是哥们，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周正科停下脚步说道：“老二，我觉得你还是像当年一样，谈吐从容，行事淡定，我就做不到像你这样，这次任务的名单里看到熟人的名字，我就着急着赶了下来，想调查清楚。”
嗯.....
听到这话钟山顿时愣住了，这是周正科第二次提醒他了，虽然说得很隐晦，但钟山听得懂其中的意思。
周正科调查组组长，现在下来南城调查，南城这边的熟人就自己跟张全，张全跑出租的跟商业没有半毛钱关系，那么就剩下自己了。
想到这里，钟山马上判断出，一定是李京茂的事情已经落实，上面顺着这条线索开始排查了，自己几次升职，这里面都有李京茂的影子，肯定会列入调查组的怀疑对象。
想到这里，钟山心里顿时又把李京茂祖宗问候一遍。
“老五，你这次来南城出差几天？”钟山问道。
“一个星期吧，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很快又能见面。”周正科说道。
这是周正科的第三次提醒。
什么叫很快能见面，意思就是告诉钟山，他已经被调查组锁定了，到时候会招回去接受调查。
钟山皱着眉头琢磨片刻，问道：“老五，我跟你打听个人，杨碧青你认识吗？”
“她是我表姐。”这个问题周正科倒是没有避讳，直接告诉了钟山。
钟山既然这个时候提出杨碧青，想必是已经知道李京茂的事情，周正科倒也不介意。
“老五，这次多谢了。”钟山拍了拍周正科的肩膀，投去一个感激的神色。
现在钟山基本可以肯定，周正科来南城干什么了。
李京茂的祖籍在南城，想必是下来调查什么重要信息的，恰巧碰到自己在这里，然后提醒自己要做好准备。
通过这些信息分析，钟山已经确定自己已经被列入调查，只不过上面会一步一步来，先从李京茂开始，然后往下调查。
“老二，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希望你做好准备，对了有事想不通，记得给我电话。”周正科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走了。
钟山打了份夜宵回到宾馆，但是杨碧青已经不见踪影了，只留下一张纸条。
钟山知道杨碧青迟早会离开，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离开。
洗了个澡钟山躺在床上，仔细的琢磨周正科的话。
李京茂现在应该是已经被严密的监控了，如果他一倒台，受牵连的人一定很多，自己也逃不了，从周正科的提醒中，就知道自己已经是在调查名单中。
虽然自己么么跟李京茂没有任何交易，但是三次的调任，都有李京茂的影子，加上钟文文是自己女朋友，虽然已经断绝关系，但这只有自己和钟文文清楚，现在调查发现钟文文是李京茂的情人，有了这层关系，再联系到之前自己的升职，自己就更难说得清楚了。
尼玛的，李京茂这王八龟孙子，要死还自己来下水。
钟山忍不住破口大骂，一通大骂后，点着根香烟，闷口抽了起来。
好不容易从陈天义的坑里逃出来，原本以为可以过上几天好日子，没想到现在又因为李京茂这点破事，自己跟着被列入名单调查。
如果自己解释不清楚，还极有可能进去蹲号子。
钟山越想心情越烦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这事不但关系到自己的前途，还关系到自己的命运，如果一个弄不好，真的有可能进去蹲几年。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钟山紧皱这眉头想了一会，顿时想到周正科离开时候，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有事想不通打他电话？
钟山犹豫一会，顿时拿起手机，给周正科打了过去。
现在能救他的人只有周正科了，所以必须得让周正科支点招数来应付。
那边电话很快就通了。
钟山开门见山道：“老五，睡了没？”
周正科淡淡一笑：“没，我在等你电话。”
嗯...
钟山顿时愣住了，难道周正科料到自己会打电话给他，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的事情，他应该有办法。
这么一想，钟山顿时来了精神。
“老五，出来聊聊。”
“行，就来镇政府门口的球场，我买点烧烤和啤酒等你。”
挂了电话后，钟山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跑镇政府。
钟山赶到的时，周正科已经开好啤酒，在球场上等他了。
“老二，来了。”周正科将开好的啤酒递上来。
钟山接过后，和周正科碰了一下，喝了起来。
“有时我还真怀念咱们大学时候的生活，没这么多烦恼。”周正科也喝了一口，淡淡说道。
“是啊，我也怀念，可是出来社会后，这种生活只有怀念了。”
周正科突然转过头，脸色变得很严肃：“老二，我不希望你出事，但现在你要如实告诉我，你有没有跟李京茂有利益挂钩，有多少？”
“老五，我说我跟李京茂没有丁点利益挂钩，你信吗？”钟山看着周正科，语气十分肯定。
“我信，但是你得拿出证据证明。”
“我没有证据。”钟山皱了皱眉，一脸无奈。
他跟李晶茂的事情的确说不清楚，从养殖场调去办事处，这是李京茂亲手操办，当然，钟山心里清楚是钟文文用身子换来的。
加上几次李京茂在公共场合对他的关照，这都成为他不利的证据。
最后一次上任业务部副部长兼代理部长，也是李京茂亲自签发的任命书，这更是对他不利的证据。
有了这些证据，钟山还真是说不清楚。
“老五，这次无论如何，你得帮我想想办法。”
钟山想到周正科约他出来，肯定不会是闲着无聊的。
“老二，如果你真的没有问题，方法倒是有，第一是忍，第二是熬。”
“除了这两种方法，就没有其他的吗？”
“有，证明你的每一次升职，都是通过自己努力的，与李京茂没有丝毫关系，如果你能证明，那审查组很快就将你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