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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8. 第七百三十八章 那年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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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见状立刻对铁手说:“我陪傲剑先过去,你们将那对母子交给警方后,随后叫上幻影之剑的所有兄弟赶到天水娱乐中心,记住,暂时不要将我们的去向告诉警方。”

    铁手点了点头,立刻和秦升、孤狼几人将剩余的天狼帮杀手治服,将他们交给赶来的警方人员。

    凌云飞身跳上了那辆别克商务车,看着傲剑还在滴血的右臂,递给了他一瓶止血药剂,说道:“我来开车,我知道杨山在什么对方,你先自己处理一下伤口,休息一下。”

    凌云立刻启动了汽车箭一般的飞驰而去。

    他看了一眼傲剑伤心的眼神,点燃了一根香烟递给了他,没有说话。

    凌云知道,此刻什么样的安慰话语,对于傲剑来说都是枉然。

    别克车内安静的让人窒息。

    沉默了大约五分钟后,傲剑近乎自言自语的说:“建勇兄弟,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我们都会离开这个世界,没有想到你这个家伙却先我一步离开了。

    你特么的这么好的前途,又这么年轻,现在就离开了,真是可惜!你说说,你**的不是太傻了吗?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活着一天都是多余的,你何必要为我挡这一枪,还让我一直欠你的无法偿还!

    刘建勇,你**的太坏了,没想到你这个小子居然这么狠毒,憋了十几年,最后竟然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我,你真不是个东西!

    雷霆说得对,我们三人当中,你小子鬼心眼最多,这句话真被他说中了,你小子临走时还黑了我一下。

    你放心,我没有你那么小心眼,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我永远不会忘记十八年前,我们三人坐在山顶上发过的誓——

    不论我们三人谁先死,最后留下的那个人一定要替他们报仇。

    我现在就去兑现我们曾经许下的诺言,不杀了杨山替你报仇,我傲剑也绝不会死!”

    凌云看着此时傲剑的眼睛中充满着无限的悲戚,他深深的理解,傲剑因为失去兄弟和战友的那种痛苦。

    凌云回头看了一眼死去的刘建勇,他的嘴角依然挂着欣慰的笑容。

    凌云似乎明白了傲剑和刘建勇这两位老兄弟,虽然在雷霆死后这十几年来,他们几乎没说过一句话,但彼此之间那份生死兄弟的感情,却依然深植在心底,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凌云曾经听刘建勇说过,上级两次调他到东南沿海某特战旅任旅长,他都没有过去。

    凌云一直不理解刘建勇这样的决定究竟是为什么,到现在,他才真正的明白,刘建勇之所以那样做,那是因为不愿意离开这片土地和他的两位兄弟。

    这时候,傲剑突然看向了凌云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刘建勇之间的事情吗?”

    凌云看了一眼傲剑,这位平日里一直沉默寡语的男人,今天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凌云很清楚,此时的傲剑向对人倾诉,他要把他这十几年来压抑在心中的苦涩全部倾倒出来。

    “那一年,雷霆被吉迪芬残忍的杀害,部队命令我们一定要严格遵守纪律,不能越过边境线半步。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在我的面前被人残忍的大卸八块,我却无动于衷,这是我绝不能容忍的!

    当时雷霆的那种惨状我至今还记得,我怎么也无法忍受那种所谓的纪律和约束不去为我的兄弟报仇。

    那时我的腿部已经受伤,刘建勇这个家伙居然跑的比我还要快,也要去杀了吉迪芬,我拉了他一把,告诉他,我们兄弟三人不能因为这件事情一个牺牲了,两个被军事法庭判刑了,怎么也要留一个在部队啊。

    可是,他却死活要我留下,我怎么能愿意,他比我和雷霆都年轻,比我们在部队发展有前途。

    所以,我宁死也不愿意让他违法军纪为雷霆报仇。

    于是,我一拳将他打昏,然后,独自冲出边境线杀了吉迪芬。

    等到这件事情结束后,我被军事法庭判刑入狱,但是,却得到了战友们的尊敬。

    刘建勇这小子因为我将他打昏而未能替雷霆报仇,就一直对我耿耿于怀。

    后来,我告诉刘建勇,让他好好当他的兵,我做我的江湖杀手。

    由于身份不同,我尽量避免与他接触,为的是怕影响他的前途。

    谁知道,雷霆的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刘建勇这小子却一直还为此时而生我的气。

    哎,你说这小子心眼小不小,不过,他为我做了很多事我一直都知道。

    当年要不是他,一直为我的事情前后奔走,我想,我现在可能还在监狱中呆着喽。

    我知道,我在他的心里一直还是他的兄弟,虽然我们十几年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可是,我们彼此心里都很清楚,不论在任何时候,我们都是可以换命的兄弟。

    今天,一切的心结都解开了,他却让老子一个人留下来独自悲伤,还让我欠你一条性命!

    **的,这个家伙也真够狠的,憋了十几年就是为了找到像今天这样的一个机会来算计我。

    好,算他狠,谁叫我们是兄弟呢,谁叫他比我小呢,我让他还不成吗!

    老子替他去报仇,看来我们三个人之中从一开始,老天爷就给我分好工了。

    今天看来,我活着就是专门是为他们报仇的,那好,我就认了,我一定会用杨山的命来给他祭祀!”

    凌云看着傲剑的眼睛木然的看着前方,嘴里还在不停的捣鼓着,他不忍打断他,再次为他点燃了一根香烟。

    在这片烟雾缭绕之中,凌云看着沧桑的傲剑,他能感受出在傲剑心里的那份痛苦。

    这是一个太重感情的男人,他的心里所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凌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油门深深的踩到了底,这辆别克商务车以最愤怒的姿势向天水娱乐中心奔驰而去。

    ……

    此刻,杨山带着栀子已经冲出了警方的包围圈,在任天行精心的安排下,用顶包的方式使杨山成功的脱离了警方的追踪。

    杨山在脱离警方的追踪后,仰天狂笑起来,然后,咬着牙说道:“红狼,你是怎么也赢不了我的,栀子不是还回到我的身边了吗,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和我作对,红狼,你不会安生的!”

    这个时候,他身边的栀子突然说道:“哥,我们回阿拉斯加吧,我不想看到你再继续打打杀杀了,好吗?”

    杨山突然止住了笑声,震惊的看着栀子,急忙问道:“栀子,刚才是你在叫我吗?”

    栀子点了点头,颤抖的说:“哥,我们回阿拉斯加吧。”

    杨山一把抓住栀子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拼命的点了点头,一把将栀子拥在怀里,有些哽咽的说:

    “栀子,你好了,真是太好了!好的,哥答应你,这两天就带你回阿拉斯加!

    栀子,你知道吗,在你离开我的这些日子,我忽然间感觉到我的世界突然暗淡了下来。

    这些日子里,我感觉到特别的孤独,迷茫,一切似乎都变得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我现在已经明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再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栀子,你回来就好,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栀子看着杨山,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她靠在杨山的肩膀上,喃喃的说道:

    “哥,我在这半年多的昏迷中,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里我又看到了妈妈和你。

    我梦见我们在阿拉斯加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很开心。

    那时候,我们在阿拉斯加虽然过的很清苦,但是,我们却非常的快乐。

    你每天都会拉着我去到我们家东面的大街上等妈妈,只要妈妈回来,她总会带好多好吃的东西给我们。

    现在回想起来,我还能闻到那一年圣诞夜中,妈妈拿回的那只火鸡的香味。

    哥,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打打杀杀的了。

    我们到阿拉斯加后,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安静的生活吧,哥,就是再辛苦,也比现在过的开心,好吗?”

    杨山听着栀子的话,他的脸上那种开心的笑容,渐渐的僵住,他猛的推开了栀子,冲着她吼道:

    “栀子,你认为我们还能够回得去吗?

    你认为我们还能像想象中那样安静的生活吗?

    你记得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你记得我在阿拉斯加的街头,被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样子吗?

    你还记得你被那些流氓阿飞欺负,孤独无助的情景吗?

    不要再跟我谈这些幻想,这就是我们的命,没有什么可选择了!

    天生我们就必须在这冷血的江湖中学会残忍的杀戮,否则,我们将永远被别人踩在脚下,只能痛苦的活着。

    我知道,你很担心我有一天会横尸街头,但是,这就是我们的命,这是我们这些人必然的归宿!

    我自从踏上这不归条路,就从来没有渴求过能够平安的等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我们这种人,只有扛着血淋林的砍刀,去为我们的生存去挣得一席的空间!”